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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OTER'S DREAM

On and on, fantasy murders your lullaby. © David Kong 2004-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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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mm...

Thursday, December 15, 2005


曾 幾何時,北京上空飄著「時間的 河」。一條暖暖的河流,在不相識的冷空氣裡,靜靜流淌。每年到那個時候,冰冷裡總帶點甜,或許是殘留的童年希望。任憑一首歌點亮一片天空,一步路走出一個 回憶。像張曉風常常想起那座山,我,就常常想起那條河。紅的黃的橙的灰的。「我走了,給你天空。」何其牽強的灑脫。


午飯後去幫粘粘找中東文獻,穿過主校園到人文集中的地帶,我戴著大耳機阻隔一切干擾。「
Evangeline」是沁人心脾的涼,讓我倒吸好幾口氣。文獻還好找,就是步行過去花了些工夫,讓今天比平時多聽了一些涼到底的音樂。一路上有許多早已不經心的綠樹,和草間不停歇的肥松鼠。心想:洛城的冬天,哪有過去的冰甜爽口,卻有如今的洋洋暖意(懶意?)。


電 話裡我跟腸粉笑說,你這次再帶 幾本國家地理雜誌來給我看,被腸粉一口回絕說後面不會再有那個可愛的抱小山羊的小孩的照片了。帥哥一坯,沒了下文,對那小孩也算風平浪靜了,可我如何擺脫 那一種召喚呢?想來都覺得好笑。一抹抹光影色彩,都是轉瞬間留下痕跡,便逕自消失。所以我講到Century City會用天上的星星和烤肉作為提示,想起Santa Barbra就記得完美的午後完美的空地與完美的軀體(柿子要來了,我跑)。常常想起的那條河,原來不曾離開我半步,它不斷將我眼前的色彩沖洗進它豐富的層次裡,再在我需要休息時解渴濯足。原本以為是風裡來,霧裡去,這才知道,其實身邊一直是有條河的。

(嗯……也順便想起蔡琴,柯以敏,張雨生。)

Sunday, December 11, 2005

心裡有樹

從老闆家的party出 來,我鑽進有彭佳慧聲音的車裡。一晚上嘻嘻哈哈,熱絡喧嘩,好久沒聽到開口的洛麗,一身華服,聲音直掀房蓋。歌劇魅影一首首的翻出來,又一首首的給糟蹋回 去,讓我想起古時候音樂家的唯一使命,是王公貴族們飯後的消遣。可是聽到彭佳慧柔柔的唱著「放棄自由,喜歡兩個人」,我怎麼就覺得滿身疙瘩呢?

突 然想起離開古城的那個晚上,夜 幕裡有雨絲和滿街穿梭的行人。眼前彷彿只有車燈迅速掃過,在地面積水裡反射一抹色彩的模樣。我們橫穿馬路,肆無忌憚,跟夜空星辰一起模糊在涼颼颼的風雨 裡。吃飽了,買碟了,拎著牛奶逛舊書店。就是那夜,買到小寶的魚,才聽到他早蔡琴七年錄的「靜夜星空」,今晚早些時候才得以在人前賣弄並解釋這也是中國民 謠——實在懶得再把梁祝搬一遍了。

回到家,看到我可愛的小樹,唸唸有詞說事在人為。第一次買棵樹回來,應景也是應情。彩燈掛起的時候,我的室友看到跟著yay起來,讓我覺得,簡單的快樂是如此窩心。午夜時分,羊的一通電話更讓我有此感覺,複雜到最後的代價常常讓人追悔莫及。

告訴腸粉說你累了,快睡吧。然後,放上「機遇」的CD,慢慢捋好我的思緒。

掛滿彩燈的樹,讓我想起EYES WIDE SHUT (Bill回到家的藍房間,和那棵肥碩的樹,嗯),想起曾淑勤有首歌叫「過節的霓虹燈」,想起兩千年冬天掛在我耳邊的「心裡有樹」,想起腸粉俏皮的禮讚文字,想起小時候的縮印日曆,張張賀卡裡的層層幻想。引兩句歌詞吧:

體諒讓感動奪眶而出

告別就變成紀念情書

本來一夜雨 剩早晨葉上一點露

感謝你讓我 心裡有樹



我窩在床角,看心裡那棵樹,枝繁葉茂後,也跟著季節合時宜地亮起燈來。

Sunday, December 04, 2005

「秋天」

情的路口·秋天·落花·落葉·讓我走

開篇的五首歌,完美的迴環句。

阿 潘的「秋天」,從想它到擁有, 已經五個年頭。這過程裡對阿潘的不斷解讀,對音樂的無盡揣摩,最終讓我對它的製作產生了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它是那樣的淒慘,它甚至是阿潘情歌的生涯裡最 不給人希望的一張專輯。李達濤的全數創作,與王苒馨楊立德一貫到底的「拍拍屁股去戀愛」那麼和諧而多變的呈現不同,徹頭徹尾的是華貴的哀傷。哀傷並重,歌 詞幾近無物的空洞而悲淒。若不是結尾配合當年上演的瓊瑤劇而收錄「七重門」一曲,這張專輯簡直可以成為華語音樂裡的黑色星期天。它是概念專輯嗎?應該算 是,但是它靠主題太緊了,它的概念太簡單了,簡單到只剩下苦澀。阿潘的演繹,每每用起了鼻音承啟,簡直是空前絕後的哭腔。可是配上那麼一張美麗的封套,加 上飛碟喜歡的印刷創意,歌詞每一個字都漾開這種華貴的哀傷,阿潘的聲音不見了,剩下只有專輯的迷糊印象,和那聽時渾身颼颼的涼意。如果能以絃樂編製替換其 中所有的合成器絃樂,我會把這張專輯推上十大的。

當愛情像羊腩煲的時候



它溫溫的守在鍋裡。一層油脂在表面閃動感人的亮光。

數不清第幾次燉羊肉了,不同的是加了許多新的組合:枝竹(腐竹),蘑菇,等等。

靜靜的看著,又像彼次聽著「掃興」煮粥的我。

還 是忍不住買了 彭佳慧的「暢情 錄」。她的聲音有當年阿妹的亮澤和厚度,而像碩哥所說,又不會「破音」,是把好嗓子。冬天裡,她溫溫的,藉著絃樂和電子鼓的包圍,將一種後九十年代的 心情傳播於世。小玲寫的「自從」,该是早些被我放進暖洋洋精選裡的。編曲的完美氛圍,她不瘟不火的唱著,心想,終於找到一個情境讓我用上那四個字:哀而不 傷。

我腦海中反覆想著手邊幾張很珍貴的碟片,撫拭著我一見鍾情的毛衣。這是個有感情的季節,我想,應該讓它慢慢燉下去,以文火輕輕的燒,以各種調料豐富味道,以我們僅有的耐心,慢慢嚼,慢慢嚼。

Thursday, December 01, 2005

Thanksgiving

等了一季,花落人不知。

秋風裡,蕭瑟陰濕的,是我的知覺。坐在飛機上,早已沒了時間的判斷和想念的力氣。等到了古城才知道,我離身受的寒冷,也有四年之久。

電話裡說,腸粉居然開錯了路。我只好尋機場一個僻靜的角兒裡坐著,拿出傢伙聽著Patricia Barber…不怕冷的人。

等到車來,我抖動著已經過時的黑色桃皮絨風衣,在大街上作甜蜜招搖狀。腸粉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於是兩個人坐在車裡,傻傻的聽電台裡的聖誕頌歌。

傻傻的。傻傻的。

鼻息裡是冷得快凝的冷空氣。街上很少有人在走。一個短髮西服的女人攜另一個女人進家門去。我踏出車門一腳踩上濕濕的落葉叢,想起了百轉千回的秋天風景,告訴腸粉說我喜歡在這裡踩濕葉子。加州很少有這麼多這麼濕的落葉堆聚樹下。濕……

那天很晚的時候,一群牌友一哄而散,各回各自的家,在無人的街上大聲吵著,像大學裡的日子。

普沙王,華埠,新望,我們一家接一家的逛,一店接一店的吃。回到那個對電影一知半解的年代,熱烘烘的重溫「西雅圖夜未眠」,困賴賴的接受「哈里波特」,慘淡淡的咀嚼「神秘外膚」。寬街周圍有年輕的溫存者,有終老的諧謔鬼,穿過Woody』s的我們,好像在眾人眼中成了異類(腸粉說我們是肥肉),耐不住沉悶的刺破,只得迅速出門。(入櫃?)在柯西吧台小坐,兩個異類點了熱蘋果水和熱巧克力,我的神經又空前的鬆弛下來。隔夜在南街,小店成群,連賣二手碟的都擺起了臭譜訂高價。腸粉乖戾,帶我去C.K.看 玩具,又差點把站在窗戶上佈置的真人當成模特,出來時我們的手上——什麼都沒有!臨走的雨夜,吃了罰單,丟了衣服,兩個人對著海南雞飯,沒了言語。說好忘 了忘了,是直到在家碟店裡找到折價的良品。我要腸粉去聽阿菲的「空城」,人家卻喜歡「美錯」。好像,阿菲那張專輯出到今天,我還是不認識除我之外第二個討 厭「美錯」的人。我就是不喜歡。房間裡,我們一首首數著林憶蓮的舊作,腸粉知道的好多……「聽說愛情回來過」,好詞,好曲,就是酸了些,可是有人因為那情 境無法自拔,想想,好可惜。等到音箱裡再傳出「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我已經不記得自己身在哪裡了……俗了,傻了,愛了,是否好過倦了,累了,瘋 了……

那天居然還買到「一天到晚游泳的魚」(飛碟首版哎!)。於是等我再坐上飛機,它成為我耳邊不停息的專輯。小寶在裡面四次迴環的同一首主題,真是我心愛。迷迷糊糊的在雲層中間穿行,在天上聽海裡的冒泡聲,這日子,像陳升在海裡唱風箏一樣狡猾。

出機場的那一刻,我被撒滿街角的陽光圍繞,感覺自己是最耀眼的好萊塢明星。我坐在公車上,看著如此熟悉的城市在公車窗外變得陌生。回到家,CT的奶絨布單曲全集已經等在桌上,我好開心。對著千里之外的腸粉我說,謝謝你這一次的款待,兩個人笑到發狂。

落葉不見了,落花在夢外。我翻翻行中為數不多能看而不笑暈的照片,欣然覺得,秋天也可以溫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