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

想寫，可是寫不出來。

沉沉的坐在星期天的下午，對多雲天氣無聲咒怨。剛剛吃完兩個螃蟹的時候，對游泳很有興趣，可是一連幾個小時的陰天，讓人遊興喪失。我坐在鋼琴前吵吵鬧鬧的從「無言的歌」唱到「最愛」，用「西風的話」穿梭童年，憑「野百合也有春天」詠囈歲月，以幾乎成了邊緣搖滾的10分鐘「擺渡」虛構永遠。在阿潘的幾張歌詞紙片裡，唱出曾經感動我的世界。直到手酸喉嚨癢，才驟然停下，末了還念道著「你竟和我一樣」，覺得極其徒然，有點老大傷悲。

然後，很乾脆的坐在地上，聽安靜的聲音。外面風聲幾乎為零，只有車輛穿越時有種種迴響，我也就很自然的感覺到，已經在這裡住了四年。幾辰蕭瑟，幾夕黃昏，四年在這窗下，記憶閃爍而感慨良多。可是我已沒有力氣去搬運那些記憶，這些歌所能撕扯的，皮毛而已。

隨手拍了一張窗子的側影，讓我在自戀之餘有些許親暱給我周圍的花草。

夜晚，散盡了宴席以後，我點了蠟燭，倒進剩下的最後一丁點馬鞭草蠟屑，放了小野麗莎，讓自己盡快安靜下來適應睡眠前的呼吸和溫度。能有安寧的夜晚，是自己跟自己的一種默契，我已經忘了上一次在晚上折磨自己的神經是何時。好預兆。眼看房間裡一點點暗了下去，我也丟掉了白天在腦海裡的眾多此起彼伏，取而代之的是慵懶和貼心。做了很多夢，沒留下什麼，夜裡醒來發現燭光依舊，只好起來將它挪到窗口，打開窗，一口氣將嗆人的蠟油與燭火吹到了窗外去。

房間變得很黑很黑，也就看不見自己的冷漠。


很怕將來再唱起「擺渡」，會因那最後一句歌詞淚流滿面。

擺渡
作詞：楊士林　作曲：蘇淑華

多年以前　多年以前
我在這兒擺渡
感情是不著邊際的兩岸
溪水冷冷濺起　濺起我的思念
那時我還年輕

多年以後　多年以後
我仍在擺渡
感情依是不著邊際的兩岸
溪水冷冷濺起　濺起我的思念
那時我畢竟年輕
畢竟年輕
畢竟年輕
畢竟年輕